凌烟确实震惊到了，说实在的，兽夫们体力好耐力久，但是花样真的不多。

以至于金聿这突然来一下，她还真有些不适应。

而金聿的心也在她这短暂的沉默里跌进了谷底，他心中有一个隐隐的想法，却一直不敢去证实。

金聿浑身僵硬，却还是下意识的松开手后退两步。

“抱歉，烟烟。”他伸手蹭掉凌烟耳廓上残留的一丝水痕，脸上的神色却是比哭还要难看的笑。

凌烟下意识想要伸手抓住他的手，但金聿收的很快，以至于凌烟看着自己空着的手掌有些愣神。

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吧。”金聿的声音并没有太多的变化，但凌烟却敏锐的从里面分辨出了一点点不同。

他甚至别过脸不让凌烟看到他的表情。

“我刚刚只是不太适应。”凌烟伸手抓去金聿垂在身侧的手臂解释道。

难道是因为她刚刚太过震惊没有及时给他回应，所以这兽害羞了？

凌烟绕到金聿面前，瞥见他别过的脸上的一丝难堪，这才恍然他绝对不是害羞。

是她忽略了什么吗？

“金聿，你到底怎么了？”凌烟握住金聿的手不让他挣脱，甚至强行将手指塞进他的指缝，做出十指相扣的姿态。

金聿转过头，眼神里还带着真切的悲伤：“烟烟，你那个时候找我……是为了救我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凌烟下意识反驳道。

她当时又不是没有其他办法救他，顶多就是麻烦一些时间长些付出的代价多些。

她只是选了这种最简单的，而且他们本就是伴侣了。

凌烟以为他是愿意的，那个时候……她情绪刚刚从前世的记忆里挣脱，两世的情感纠葛，让她对眼前这个人的感情达到了顶峰。

可是她却忽略了金聿并没有之前的记忆。

“你不愿意？”凌烟松开了金聿的手，眉头也跟着皱起。

金聿却立马抓紧凌烟的手不让她放开：“我愿意，我怎么会不愿意，我只是怕，你是为了救我才和我…”

人就是这样的贪婪不知足，得到了，还想要更多，想要全部。

这些天金聿日日纠结，自从那次之后，烟烟再也没有要过他。

他不想胡思乱想，可是他也是真的怕她是因为怜悯和感动。

“你怎么会这么想啊？”凌烟伸手捧住金聿的脸，她喜欢这张脸，这种喜欢是从第一面开始就不反感，从第一面起就念念不忘。

“你一直，都没有再和我……”金聿说不出口，向下的眼睑微微颤动。

他也想让自己不要患得患失，不要胡思乱想。

可是他不能不想，不得不想。

而凌烟也没想到，金聿竟然会因为这个误会，她简直要气笑了。

他们之间是超脱兽印的生死羁拌，这人竟然还在质疑他们之间的感情。

她瞪了金聿一眼，伸手捏住了他的耳朵：“一天天的没事干就是胡思乱想，我那不是担心你的身体吗？”

凌烟也不知道是金聿的问题还是赤华的问题，那段时间金聿喝药喝的，天天脸色煞白。

凌烟觉得她就算再急色，那种状态下也对着金聿下不了手。

金聿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理由，他垂下眼睛显得有些乖顺，看着凌烟的眸子里也带着激动。

“烟烟，真的是这样吗？”

凌烟翻了个白眼：“当然不是，我才不是喜欢你，我就是为了报答你，夺了你的清白之……

还在喋喋不休的嘴巴被温柔的含住，细细的研磨品尝，凌烟眨巴着大眼睛思索着人怎么突然开了窍。

不过她可没有嘴上饶人的意思。

“不喜欢…

“为了报答…

“你的清白…”

一下一下，一次又一次，金聿象是吃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甜美的糖果，最好吃的食物，深入其中，辗转反侧。

凌烟麻了，是物理意义上的嘴麻了。

最后她找准空隙急忙自救：“我喜欢你，特别喜欢，很早就喜欢了，真的我发誓。”

金聿这才堪堪停住，但凌烟怎么觉得这火其实烧的更旺盛了呢。

“烟烟。”金聿凑近凌烟的耳边，一遍遍说着三个字。

最后，凌烟也不知道是怎么迷迷糊糊答应的。

空间别墅里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温热的蒸汽泛起氤氲的水汽，模糊了里面交叠的人影。

难耐的喘息声一遍遍响起，低沉婉转和高亢清丽相互融合，一次又一次。

意识模糊间，凌烟恍恍惚惚意识到，这个别墅真的很大很大。

床很软，沙发也很舒服。

再多的，凌烟已经分不清今夕何夕了。

……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再一次相拥而眠。

也许是太过疲惫，这一次，凌烟仿佛间又陷入了过去的梦境。

还是重复的场景，只是这一次更为清淅，而且凌烟的视角不再局限在曾经的她身上。

这一次，她是跟着金聿在移动。

她看着他与她辞别，看着他突破重重封锁，伤痕累累的突破包围。

有时候凌烟甚至都想说一句，放弃吧。

可是她眼前这兽，却是一次又一次站了起来。

仅剩的金狮族兽人们前来接应，却落入了一个更大的圈套。

原来那些兽之所以放金聿离开，就是为了将金狮族的兽人们引出来一网打尽。

而那些金狮族的兽人明明知道前路是死局，却一个个都义无反顾。

最后，也真的让他们用血肉给金聿铺出了一条路。

最后一个金狮族人倒下的时候，凌烟分明看到，金聿眼中流出的是血泪。

可是他不能停下，一旦停下，这个世界一定会彻底被毁于一旦。

凌烟看着他强行破开金狮族禁地，在里面查找唤醒神明的方法。

看着他熬干了心血，最后在一块被尘封的石壁上面找到了最后的方法。

以前生今生，祈求神明垂怜。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甚至没有丝毫的停顿和尤豫。

就这么将自己的一切，用于交换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未来。

……

凌烟是流着泪醒来的，她无声的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他怎么会觉得她对他是怜悯和同情呢，他们明明是前世今生注定了的宿命。

生生世世，他们都是要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