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团结转瞬即逝，内讧才是永恒的主题。在这片罪恶滋生的土地上，每个灵魂都在为私利精打细算。

这一切都被暗处的死神尽收耳中。

闭目感知的伊腾猛然睁眼，嘴角扬起危险的弧度："找到你了。"

正在外围踱步的乌尔奇奥拉突然驻足，冰冷的目光射向森林深处。沙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道身影踏着细沙缓缓现身。

"我记得你。"乌尔奇奥拉机械般吐出字句，死寂的面容毫无波动。

"真巧，我也记得你。"伊腾露齿一笑，斩魄刀已然出鞘，"既然这么有缘，不如切磋切磋？"

乌尔奇奥拉凝视着寒光凛冽的刀刃："虽无交战理由，但若你执意复仇，我自当奉陪。"

"再好不过！"

话音未落，伊腾已闪现至对手身前，刀锋裹挟着破空之声斩落！乌尔奇奥拉抬臂格挡，坚硬的外皮与利刃碰撞出刺耳铮鸣。感受到冲击力道的他后撤半步，另一只手凝聚起墨绿色能量。

"虚闪！"

直径惊人的光柱瞬间吞没伊腾身影，持续两秒的能量洪流将地面灼出深坑。

"不过如此。"乌尔奇奥拉冷声道。

嗤——！

染血的刀尖突然从他胸前穿透。

"威力确实惊人。"伊腾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可惜打不中目标。"戏谑的语调中带着嘲讽，"你说呢，蝙蝠侠？"

在时间静止的间隙，伊腾早已发动"无能狂怒"完成致命背刺。

虽然听不懂伊腾提到的蝙蝠侠是什么，但乌尔奇奥拉清楚对方在讥讽自己。他翡翠般的眼眸罕见地闪过一丝怒意。

"不过是躲过一击，现在就得意忘形，未免太早了。"

他猛然发力，硬生生从伊腾的刀锋中抽身而出，鲜血顿时喷涌四溅！

这种程度的伤势对高阶虚而言不值一提，尤其对掌握超速再生的乌尔奇奥拉来说。只见几缕白烟从他伤口升起，狰狞的裂痕瞬间愈合如初。

"第二回合，开始。"

乌尔奇奥拉的声音冷若冰霜。

我果然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

伊腾在心中暗忖。

虚类早已失去心脏，它们的心脏化作了脸上的面具。因此躯干并非致命弱点，但这不代表攻击无效。

若能像牛头虚一护那样，一刀斩去乌尔奇奥拉大半身躯，令超速再生来不及修复内脏，或许就能

不过——

"哪来的第二回合？战斗已经结束了。"

伊腾还刀入鞘，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说什么？"

乌尔奇奥拉话音未落，突然眉头紧锁！

他察觉到体内正蔓延着诡异的力量，如同潮水般从内部禁锢了他的行动。

"这是"

这股绵软似水的能量，却将他所有的力量彻底封印。即便如此，乌尔奇奥拉依旧神色平静，只是静静凝视着伊腾。

"这就是死神的把戏？"

"嗯，这叫鬼道。"

伊腾挠了挠头，"说实话我并不精通这个，但对你们似乎特别有效？"

由于死神与虚同为灵体，鬼道本质是针对灵魂的术式。在同等灵力条件下，鬼道能发挥出惊人效果。

这也解释了为何基层死神都要优先修习鬼道。原着中鬼道战绩不显，多半是施术者水平不足。

想想蓝染惣右介的成名绝技"断空黑棺"，乃至最终封印他的，不都是鬼道么？

领悟这点后，伊腾也钻研过鬼道运用，尤其侧重缚道——他目前缺乏的不是攻击手段，而是控制技能。

正因如此，此刻才能用缚道困住乌尔奇奥拉。

"咯吱——"

乌尔奇奥拉尝试挣脱，却发现束缚纹丝不动。

"别费劲了，这是用螭吻之海的海水特制的缚道。"

"在效力消失前，你不可能挣脱。"

伊腾气定神闲地说道。

"不打算下 ，是另有所图？"

乌尔奇奥拉停止挣扎，静立如雕塑。

"当然。"

伊腾直视他的双眼。

"虚圈的法则弱肉强食。现在我比你强，你是否该臣服？"

"按道理确实如此。"

乌尔奇奥拉微微颔首，"但你是死神，我是虚，立场相悖。所以"

"所以这是推托之词？"

"不，这是本质区别。"

乌尔奇奥拉神情肃穆地开口："向实力远超于我的虚俯首称臣，那不过是怯懦的表现；但若向更强大的死神屈服，这便是彻头彻尾的背叛。"

没想到他言辞如此犀利。

这番论述严丝合缝，透着铮铮傲骨，伊腾不禁投去赞许的目光。

果然是我选中的人！

"你的想法不无道理，不过格局似乎小了些。"伊腾忽然浮现神秘的笑意。

"愿闻高见。"

乌尔奇奥拉强压心头不悦，仍想听听他的见解。

"倘若整个虚圈都臣服于我麾下，难道能说虚圈背叛了你吗？"

""

乌尔奇奥拉陷入沉思。

若在华夏，此言必遭千夫所指。

但在崇尚强者为尊的霓虹，这近乎亘古不变的真理！

"言之有理，我暂且归顺于你。"

经过漫长挣扎，乌尔奇奥拉单膝跪地。话音方落，周身禁锢骤然消散。

"这个决定，你不会后悔。"

望着屈膝的破面，伊腾心潮澎湃。

终于得到你了！

晨光熹微，春日神社。

"哈——"

松本雪掩口轻呵，揉着惺忪睡眼望向窗棂。

又是崭新的一天呢。

糟了，还得准备早餐。

她慌忙掀开被褥，趿拉着毛绒拖鞋"啪嗒啪嗒"奔向厨房。

"咦？"

穿过檐廊时，少女突然察觉异样——

整座神社静得出奇，伊腾大人竟未如常早起。

蹑手蹑脚贴近纸门，均匀的呼吸声隐约可闻。

"伊腾大人还在安睡"

惊讶之余，窃喜与忧虑交织心头。

现在生火做饭会吵醒他吧？定是太过劳累才会酣眠至今

正当少女进退维谷之际，屋内传来窸窣响动。

"糟糕睡过头了。"

听见伊腾的自语，松本雪如释重负，踩着细碎的步子溜向灶台。

寝殿内。

伊腾望着天花板怔怔出神。

昨夜自虚圈归来已近破晓，倒头便陷入黑甜乡。

"短短一夜，天翻地覆"

他轻叹着撑起身子。

想到今日还要去空座町置办居所，只得 自己更衣出门。

"伊腾大人早安！"

松本雪正麻利地布菜，餐碟碰撞叮当作响。

"辛苦你了，小雪。"

"您脸色不太好呢，昨夜没休息好吗？"少女担忧地歪着头。

"嗯，有些。"

伊腾苦笑着揉按太阳穴："想着今日诸多琐事，辗转反侧到深夜。"

"知道了，请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松本雪忧心忡忡地说："伊腾大人，要不今天还是别出门了"

"这怎么行呢，小雪。"

伊腾微笑着摇头拒绝。

"我懂你的顾虑，但今天确实有必须外出的理由。"

"好吧。"

松本雪明白劝说无果，便不再坚持。

简单的早餐过后。

"那我先走了。"

伊腾向松本雪挥手道别。

"路上小心，伊腾大人。"

松本雪跟随他到神社门口，久久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直到伊腾的身影完全消失，松本雪才拖着沉重的步伐返回神社。

"伊腾大人"

她的心仿佛也跟着离开了，整个人都魂不守舍。

连洗碗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喵——"

一声猫叫突然惊醒了她。

转头望去，黑虎正端坐在阳台上，见她注意到自己又轻轻叫了两声。

"咦？黑虎，好久不见，这些天去哪儿了？"

松本雪擦干手上的水渍，将小黑猫抱进怀里，亲昵地蹭着它柔软的皮毛。

"饿坏了吧？这就给你准备吃的。"

黑虎温顺地蜷在她臂弯里，偶尔抬起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张望。

松本雪取出伊腾备好的猫粮，倒了满满一盆。

"快吃吧。"

黑虎凑近嗅了嗅，立刻埋头享用起来。

看着小家伙狼吞虎咽的模样，松本雪眼角泛起温柔的笑意。

毛茸茸的小家伙总能治愈人心呢。

"慢点吃。"

她轻轻抚摸着黑虎的背脊。

同一时刻，空座町街头。

伊腾双手插兜独自漫步。

工作日的大街格外冷清，只有川流不息的车辆彰显着这座城市的活力。

"虽说要开剑道馆，但该从哪里着手呢"

正苦恼时，他突然想起一个去处。

咚咚咚——

"谁啊？大清早的"

顶着黑眼圈的浦原喜助打着哈欠拉开店门。

"你这真是开店的样子？正常商铺早就营业了。"

伊腾忍不住吐槽。

"所以昨晚的事你也不知道？"

伊腾眯起眼睛。他原以为浦原会出现，结果直到他从虚圈归来都没见到人影。

"嗯？昨晚发生什么了吗？"

浦原歪着头，满脸无辜地装傻。

“让我回忆一下，昨晚最重大的事件大概就是我在睡梦中把被子踢开了，哎呀，这么一说突然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不好意思，我得先去趟洗手间。”

话音刚落，他便急匆匆地转身跑开了。

“喂！给我停下！”

伊腾一把拽住了他。

“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只是想打听点事情。”

“呼……吓死我了！不是来追究责任就好，我还以为……”

浦原喜助的表情终于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