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去。”林七夜的眼神很坚定,“【神墟】需要他。而且,他是我的朋友,我得亲自去把他带回来。”
他看着迦蓝:“家里,就交给你们了。玛门的黄金教派,随时可能搞出新的动作,你们要随时保持警惕。”
迦蓝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你自己小心。我会给你提供一切必要的情报支持。”
林七v夜召集了【神墟】的所有成员,开了个短会,说明了自己的决定。
“老大,我跟你一起去!”百里胖胖第一个站了出来,“那地方那么乱,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林七夜摇了摇头:“你不能去。你和吴大哥,必须留在总部。这里是我们的根基,绝对不能出事。而且,安卿鱼和迦蓝都需要保护。”
他又看向沈青竹:“沈青竹,你负责监控黄金教派的动向。一旦他们有任何异动,立刻通知我。”
沈青竹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安排好了一切,林七夜没有再耽搁。
他没有带太多东西,只背了一个简单的战术背包,【斩神】被他用黑布包裹着,背在身后,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旅行者。
当天下午,一架没有任何标识的秘密运输机,从守夜人总部的秘密机场起飞,载着林七夜一人,飞向了遥远的东南亚。
坐在颠簸的机舱里,林七夜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云层,心中百感交集。
他想起了很久以前,他和曹渊,和安卿鱼,和陈牧野,在集训营里的日子。那时候的他们,还都是一群青涩的少年,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和迷茫。
谁能想到,短短几年后,他们会走上如此不同,却又宿命般交织在一起的道路。
寻找曹渊,不仅仅是为了补全【神墟】小队的战力。
更是为了,找回那段属于“少年班”的,已经破碎的记忆。
飞机下方,茂密而又危险的东南亚丛林,已经出现在了视野中。
一场新的征途,即将开始。
运输机的后舱门缓缓打开,一股混杂着潮湿泥土与腐败植物的闷热气流瞬间涌了进来。
林七夜深吸一口气,这股味道让他想起了亚马逊雨林,但又有所不同。这里的空气里,似乎还飘散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硝烟与血腥的味道。
“七夜,我们只能送你到这里了。”驾驶员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再往前就是老挝、泰国、缅甸的交界空域,情况太复杂,我们的飞机不能再深入。”
“明白。”林七夜点了点头,检查了一下背后的战术背包和用黑布包裹的【斩神】,“多谢。”
他没有丝毫犹豫,纵身一跃,从数千米的高空跳下。
风声在耳边呼啸,下方是无边无际的墨绿色林海。在下降到一定高度后,林七夜精准地打开了降落伞。黑色的伞花在空中绽放,他像一片树叶,悄无声息地朝着迦蓝事先标记好的一片相对平缓的区域落去。
双脚稳稳地踩在松软的土地上,林七夜迅速收好降落伞,将其藏匿在一处茂密的灌木丛中。他抬头看了看被层层叠叠的树冠遮蔽的天空,阳光只能透过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四周安静得有些过分,只有不知名的虫鸣在单调地重复着。
这里就是金三角。
世界上最混乱,最危险的法外之地。军阀、毒枭、雇佣兵、逃犯……这里是罪恶的温床,也是冒险者的乐园。
而曹渊,就在这片混乱的土地上。
林七夜打开手腕上的战术终端,上面显示着迦蓝传来的简易地图和任务简报。他的首要目标,是前往这片区域最大的非法交易集市,一个名叫“巴托镇”的地方。那里鱼龙混杂,是情报的集散地,也是他寻找曹渊线索的第一站。
按照地图的指引,林七夜在闷热的丛林中穿行了近两个小时。他刻意收敛了自身所有的气息,就像一个最普通的徒步旅行者,避开了一些明显是陷阱的区域和有毒的动植物。
渐渐地,前方的林木变得稀疏起来,人声也开始嘈杂。一座由各种破旧木板、铁皮和帆布搭建而成的混乱小镇,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这就是巴托镇。
镇子的入口没有任何守卫,只有两个叼着烟,扛着ak47的男人百无聊赖地靠在木桩上,用浑浊的眼睛打量着每一个进出的人。
林七夜面不改色地从他们身边走过,踏入了小镇的范围。
一股更加浓郁的,混杂着汗臭、酒精、劣质香水和火药的味道扑面而来。街道坑坑洼洼,污水横流。两旁是各式各样的店铺,有卖武器的,有卖药品的,有酒吧,有赌场,甚至还有公开贩卖人口的笼子。
街上的人,来自世界各地,各种肤色的人都有。他们大多眼神警惕,身上带着武器,腰间鼓鼓囊囊。每个人看起来都像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砰!”
突然,不远处的一家酒吧门口传来一声枪响。
一个满脸横肉的白人壮汉,捂着流血的大腿倒在地上哀嚎。他对面,一个身材瘦小的东南亚男人,吹了吹手枪枪口的青烟,满不在乎地往地上啐了一口,转身走进了另一条巷子。
周围的路人,对此仿佛司空见惯,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只是绕开了那个倒地的壮汉。那两个入口处的男人,更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就是巴托镇的规矩,或者说,没有规矩。在这里,拳头和枪,就是唯一的通行证。
林七夜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这种地方,确实很适合曹渊藏身,因为没有人会在意一个沉默寡言的过客,更没有人敢去招惹一个能操控亡灵的怪物。
他需要一个向导,或者说,一个情报贩子。
林七夜走进了一家看起来人最多的酒吧。酒吧里光线昏暗,音乐声震耳欲聋,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气和烟味。他径直走到吧台前,敲了敲桌子。
一个正在擦杯子的酒保抬起头,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喝什么?”